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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选集第328章 坠灰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没有门没有通道没有坠落感也没有光线的突变。

只是一个恍惚一个眨眼间的失神我便已站在了这里——我家那栋早已翻新多年的旧房子里十几年前的模样。

时间是凝固的或者说这里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

天空如果那能被称为天空的话是一种均匀的、沉闷的灰白色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云层却有一种不知来源的、均匀弥散的光让一切都能被清晰地看见却又剥夺了一切鲜活的色彩。

整个世界是灰朴朴的。

我脚下的水泥地呈现出一种被岁月磨蚀后的暗淡。

墙壁是斑驳的那种老式石灰墙的灰白上面还有儿时不懂事划下的浅浅刻痕。

木质的窗框漆皮剥落露出里面更深沉的灰木色。

屋子里熟悉的家具——那张被烫出过焦痕的餐桌那把吱呀作响的藤椅那台蒙着灰色布罩的老式电视机——它们都在却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单调的、不同明度的灰。

就连记忆里母亲那件挂在门后、鲜艳的红色围裙在这里也只是一团略深的灰影。

这种彻底的、绝对的消色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声音也仿佛被这灰色过滤了万籁俱寂连我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不见。

我试图开口想喊一声“有人吗?”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声带无法振动发不出任何音节。

我是在做梦吗?感觉却如此真实。

我能感觉到脚下地面的坚实能抬起手触摸到身边桌子那冰凉而粗糙的木质纹理。

可是我没有情绪。

没有恐惧没有好奇没有惊讶只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死水般的麻木。

我移动脚步像一抹游魂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旧宅里徘徊。

客厅卧室厨房……每一处都保持着记忆深处几乎被遗忘的细节。

那面挂在父母卧室门侧墙上的椭圆形梳妆镜依旧在那里。

镜框是那种仿木纹的塑料边缘已经有了细微的裂纹。

我无意识地走到镜前。

镜子里映出的是我自己却也是灰色的。

脸色灰白嘴唇没有血色眼神空洞像两潭死水。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无比陌生。

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感知发生了。

我并没有移动镜子它好好地贴在墙上。

但我的“视线”或者说“意识”仿佛穿透了镜面直接“看”到了镜子背面的景象。

那是粗糙的、深灰色的底板上面有几个歪歪扭扭、用白色粉笔写的字。

字迹稚嫩笔画重叠勉强可以辨认出是:“大[鬼]的家”。

一瞬间某种被尘封的记忆碎片如同沉入深海的冰块微微上浮了一角。

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是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家里新买了这面镜子暂时放在地上。

我蹲在旁边玩不知从哪里捡到一截粉笔就在镜子背面胡乱涂鸦。

写了什么早已忘记。

后来父亲把镜子挂上墙这件事也就彻底湮没在时光里。

十几年前家里装修这面老镜子被拆下扔掉时我根本不在场我怎么可能知道镜子后面有什么字?更不可能清晰地“看到”是这三个字。

这种认知像一根极细的针试图刺破我麻木的精神外壳但终究未能成功。

我只是“知道”了这件事内心依旧是一片灰寂的潭水激不起半点涟漪。

**(二) 默影** 我转过身继续在这灰度的旧宅里游荡。

当我走进原本属于我的那间小卧室时我僵住了。

床边坐着两个人影。

同样是灰色的像两尊用灰烬塑成的雕像。

但他们的轮廓我至死也不会忘记。

是奶奶和外公。

他们去世多年奶奶是在我上中学时脑溢血走的走得很突然。

外公则是在我大学毕业后因肺癌缠绵病榻许久后离世的。

此刻他们却并排坐在我儿时的那张旧木板床上穿着记忆中他们常穿的、如今已是深灰色的衣服。

奶奶还是那样慈祥地微微笑着外公则略显严肃嘴角却也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

他们就在那里安静地真实地存在着。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像沉寂多年的火山猛然在我胸腔里苏醒、膨胀试图喷发。

我想冲过去抱住他们告诉他们我有多想他们问问他们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告诉他们家里这些年的变化…… 可是我动不了。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

那股汹涌的情感浪潮冲击着我麻木的感官堤坝却无法将其冲垮。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在哭——一种内在的、灵魂层面的剧烈抽搐和泪如雨下。

我的脸颊应该湿了我的肩膀应该在耸动。

可是我的脸上是干的我的身体依旧僵硬。

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情绪被某种力量死死地禁锢在内部无法表达无法释放。

这种内外撕裂的痛苦远比纯粹的悲伤更令人窒息。

我像一个被关在隔音玻璃罩里的人看着外面最珍视的景象内心山呼海啸外表却死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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