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a.” 塞缪尔的指节突然绷紧听筒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那个带着南美腔调的招呼声像一颗子弹击中他的太阳穴让他的思维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该死…… 他的舌根泛起一阵苦涩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吞咽某种无形的压力。
阿根廷人当然说西班牙语——他早该想到的。
“Uh…Hello?” 他的声音放得很慢生怕对方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前台的木质桌面上他的左手无意识地划出一道汗渍在抛光表面留下蜿蜒的水痕。
“Are you…Aleph?”每个单词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塞缪尔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在发烫。
窗外突然刮过一阵风将桌上的纸张吹得哗啦作响像是无数个无声的嘲笑。
“是的我是阿莱夫。
”对方切换语言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刚才用西班牙语打招呼的不是他一样。
塞缪尔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
幸好会说英语…… 他在心底长舒一口气。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我对您笔下的《索引者》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些问题。
”话语在空气中打了个转轻巧地钻进电话听筒。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在滋滋作响。
塞缪尔不自觉地攥紧了听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好的。
”对方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仿佛经过了漫长的沉默和深思熟虑然而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这声音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在说话。
“但容我确认一下。
”他的语调依旧没有丝毫起伏“我写的《索引者》出版时间是1990年而现在是1977年。
按理说你不该知道这部作品的存在来自圣洛夫基金会的先生。
” 塞缪尔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为之一滞。
该死!时间差!他居然忘记“暴雨”会将时间重置这一茬了。
这个致命的漏洞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太阳穴上让他的大脑瞬间空白。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刺耳每一滴雨都像是砸在他的神经上。
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对方竟然一语道破他的来历。
塞缪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后背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将衬衫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你……怎么知道我是基金会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尾音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阿莱夫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是的我知道。
”他的话语直白得近乎残忍“你是银色的电话。
” 塞缪尔的眉头狠狠拧在一起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塑料听筒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银色的电话? 这个回答与他的问题八竿子打不着就像一只没头没脑的飞虫在他思绪里横冲直撞。
窗玻璃上凝结的水珠突然扭曲变形折射出他困惑的面容。
他没在意这个回答刻意隐藏自己知道暴雨这一事实地问道。
“所以您知道您会在1990年发表《索引者》?”他左手食指在桌面划出一道湿痕汗液在木质纹理上勾勒出问号的形状。
“不是会”阿莱夫的声音穿过电流平静得像在讨论早餐菜单“而是已经。
”每个单词都像一颗冰雹精准砸在塞缪尔的鼓膜上。
塞缪尔眯起眼睛睫毛在脸颊投下锯齿状的阴影。
管理员的咖啡杯突然炸开一道细纹褐色的液体缓缓渗入橡木桌面的纹路。
“已经?什么意思?”他装作不明白对方的回答询问演技精湛得能骗过测谎仪。
电话那头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沙沙作响如同暴雨前的树叶。
“我还以为”阿莱夫的语调依然平稳得可怕“暴雨在基金会内部不是什么秘密。
” 塞缪尔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血液在耳膜里轰然作响他猛地直起腰背“所以你承认自己知道暴雨的存在?” 电话线突然绷紧缠绕上他的手腕像条苏醒的蛇。
阿莱夫的呼吸声通过听筒传来规律得如同钟表秒针——滴答滴答滴答—— 塞缪尔的指节捏得发白电话线在他手腕上勒出一道浅痕。
阿莱夫的声音依旧平稳得令人恼火:“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 装什么高深莫测! 塞缪尔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只困兽在颅骨内横冲直撞。
“你不需要试探。
”阿莱夫继续道语调平静得像在朗读说明书“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
” 窗外的光线渐渐模糊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指节在叩击。
塞缪尔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红痕。
“你是圣洛夫基金会的人吗?或者关联组织?”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是。
”阿莱夫的回答干脆利落连个多余的音节都没有。
“那难道是重塑之手的人?”塞缪尔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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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重返未来凡尘交响曲第32章 问答来源 http://www.schwr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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