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十六年岭南瘴疠横行。
惠州府河源县有个采石匠叫石生为人老实得像块闷石头却讨了个机灵勤快的媳妇阿椿。
阿椿是逃荒来的石生娘收留时只嘀咕:“这丫头眼仁太黑看人像两口深井。
”可阿椿手脚麻利把破家收拾得亮堂石生娘渐渐也露了笑影。
入夏石生进山采青麻石。
那石场在野人沟深处终年雾气笼氲老树根虬结如鬼爪。
石生干到第三日忽觉心口发闷眼前金星乱迸一头栽进沁骨凉的溪水里。
抬回家时浑身滚烫嘴唇青紫咳出的痰带着血丝间或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
乡里老郎中来瞧搭了脉又翻开眼皮看看连连摇头:“坏了!这是撞了瘴母邪毒入了髓!寻常草药怕是无用除非…除非寻到一味极霸道的‘龙涎引’做药引子!” 龙涎引乃深山大泽里一种奇虫的涎液结晶价比黄金。
石生娘一听扑通跪倒对着郎中梆梆磕头:“先生救命!我砸锅卖铁也凑钱!” 郎中叹口气:“钱?有钱也未必买得着!这虫刁钻只在极阴湿的百年老榕树洞里做窝且须得是活虫新泌的涎离体半日便失了药性!听闻…”他压低了声“县衙里那位酷爱斗蟋蟀的宋押司府上倒养着一只异种‘铁线油’其涎或可替代龙涎引只是此人…” 石生娘的心沉入冰窟。
宋押司的恶名河源县谁人不知?仗着姐夫是知府横行乡里尤爱搜罗奇虫猛蟀设局斗赌。
寻常人家稍有异相的蟋蟀立时便有衙役上门“征缴”美其名曰“贡祥瑞”实则进了宋押司的瓦罐泥盆成了他赌桌上的筹码。
稍有不从轻则鞭笞重则下狱。
去年邻村李老汉家的“金翅大将军”被强夺老汉气不过骂了两句当夜就被扣上“诽谤祥瑞”的罪名生生打断了腿! 石生烧得浑身滚烫时而抽搐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
阿椿用冷毛巾一遍遍擦拭他滚烫的额头看着丈夫蜡黄的脸和娘哭肿的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夜深石生娘哭累睡去。
阿椿吹熄油灯独坐灶膛前。
灶灰冷透映着窗外惨淡的月光。
她摸出贴身藏着的半块硬馍馍——那是她逃荒路上娘咽气前塞给她的最后口粮。
指腹摩挲着馍上粗糙的纹理像摸着娘冰凉的手。
“娘…”她低低唤了一声眼泪无声滑落砸在冷灰里洇开一点深色。
就在这时破窗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如同石子滚过瓦片的“窸窣”声。
阿椿警觉地抬头。
窗纸破洞处探进半张皱巴巴、如同风干橘皮的脸!一双绿豆小眼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直勾勾盯着她! “谁?!”阿椿厉声低喝抄起烧火棍。
那怪脸却“嘿嘿”低笑起来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锅底:“小娘子莫惊…老身路过闻得你家有难特来指条活路。
” 阿椿握紧棍子心提到嗓子眼:“什么活路?” 怪脸又凑近些一股浓烈的土腥混合着陈年草药味钻进窗洞:“龙涎引…宋押司的‘铁线油’…嘿嘿那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男人的毒已入膏肓三日内若无解药大罗金仙也难救!” 阿椿浑身一颤。
“老身倒有个法子”怪脸绿豆眼闪烁着诡异的光“就看你…敢不敢为你男人舍了这副肉身皮囊?” 月光下阿椿的脸血色尽褪惨白如纸。
“以魂饲虫替命承毒。
”怪脸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老身有一秘法可将你三魂七魄炼入一只青翅蟋蟀体内。
此虫得你精魂滋养必成异种!其涎…便是解你男人瘴毒的无上灵药!且此虫善斗若能赢得宋押司的‘铁线油’何愁换不来银钱抓药?” 阿椿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舍了肉身…变作一只虫子? “此法…可有…后患?”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后患?”怪脸嗤笑“魂入虫身虫死则魂散!再无轮回!且饲毒之痛如万蚁噬心非常人可忍!你男人身上的毒自此便转到你魂上日日折磨直至虫躯崩解!” 灶膛里的冷灰仿佛钻进了阿椿的骨头缝。
她回头望向里屋。
黑暗中传来石生压抑痛苦的呻吟如同钝刀割在阿椿心上。
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深井般的绝望竟沉淀成一种死寂的决绝。
“我…愿意。
”三个字轻飘飘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好!有胆色!”怪脸低笑“子时三刻村后榕树洞过时不候!”说完那橘皮脸倏地缩回窗外只余风声。
子时万籁俱寂。
阿椿最后看了一眼昏睡的石生和娘悄无声息出了门。
村后那株老榕树根须盘虬如巨蟒树身中空黑黢黢的洞口像怪兽张开的巨口。
月光惨白照得洞内一片森然。
那怪脸人果然在。
他缩在洞底阴影里面前摆着一个巴掌大的黑陶小鼎鼎下燃着一小簇幽蓝色的火苗无声无息。
鼎内不知煮着什么咕嘟着墨绿色的粘稠气泡散发出刺鼻的腥甜与腐臭混合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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