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的傍晚西边天空还残留着一抹暗红像干涸的血迹。
张正发蹲在自家堂屋门槛上嘴里叼着半截烟眼睛盯着院子里那棵老梨树的影子越拉越长。
风不大但足够让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低声絮语。
正发啊该准备了。
屋里传来老母亲的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
张正发把烟头在鞋底摁灭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他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今天是中元节要给祖宗捻灯。
这规矩从他记事起就有了父亲在世时最看重这个说是七月半鬼门开点灯给祖宗引路让他们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已经摆好了祖宗牌位。
黑漆木的牌位擦得锃亮上面用金粉写着历代祖先的名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牌位前摆着七个铜制的小油灯盏擦得能照出人影。
香油呢?张正发问正在厨房忙活的母亲。
在碗柜最里头昨儿个刚榨的。
母亲头也不抬手里的菜刀在案板上发出规律的咚咚声。
张正发从碗柜深处摸出那个青花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芝麻香立刻溢出来。
这香油是自家种的芝麻榨的父亲生前常说祖宗只认这个味。
他小心地把香油倒进每个灯盏刚好七分满——不能多也不能少这是规矩。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忽远忽近。
张正发把灯芯一一放好用的是新棉花搓的白得像雪。
他摸出火柴划亮的瞬间堂屋里突然静得出奇连母亲的切菜声都停了。
第一盏灯点着了火苗先是抖了抖然后稳稳地立起来像个小人儿站得笔直。
张正发盯着那火苗不知怎的觉得它比往年更亮些。
他继续点第二盏、第三盏……到第七盏时火柴刚凑近灯芯就噗地自己燃了起来吓得他手一抖火柴掉在了地上。
邪门...张正发嘟囔着弯腰去捡火柴。
直起身时他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有人对着他吹气。
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只有七盏灯的火苗轻轻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吃饭了。
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张正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他应了一声又看了眼油灯确定都燃得好好的才转身去厨房。
晚饭很简单炒青菜、腌萝卜和一碗蒸腊肉。
张正发吃得心不在焉总觉得堂屋里的灯光透过门缝在看他。
吃到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
怎么了?母亲问。
我去看看灯。
张正发说着已经站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那些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推开堂屋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七盏灯的火苗比刚才高了一倍不止跳动着诡异的蓝绿色光芒。
更奇怪的是香油似乎没怎么消耗按理说烧了这么久油面该下降一些才对。
张正发走近细看发现每盏灯的灯芯上都结出了一朵小小的灯花这在平常是罕见的吉兆但此刻却让他后背发凉。
他记得父亲说过灯花是祖先显灵的征兆但若是太多... 正想着最右边那盏灯突然啪地响了一声火苗猛地蹿高然后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堂屋里顿时暗了一块其他六盏灯的火苗同时歪向熄灭的那盏像是在看它。
张正发的手心沁出了汗。
父亲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捻灯时若有一盏熄灭千万不能重新点燃那是祖宗已经来过了。
可现在才刚入夜按规矩灯要亮到子时... 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拿起香油瓶往那盏熄灭的灯里添了点油然后颤抖着手划亮火柴。
火苗重新燃起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好像只是风声。
没事的没事的...张正发自言自语退出了堂屋把门轻轻带上。
他没注意到七盏灯的火苗在他离开后齐刷刷地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晚饭后张正发帮母亲收拾完说要去村口小卖部买包烟。
母亲叮嘱他早点回来说七月半的晚上不宜在外逗留。
他应着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村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只有窗户透出的灯光表明里面有人。
张正发加快脚步总觉得身后有什么跟着但每次回头都只有空荡荡的路和两旁黑黢黢的玉米地。
风掠过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无数只小手在拍打。
小卖部的老李头见他这时候来显得很惊讶。
正发这日子你也敢出来? 买包烟就走。
张正发掏出钱红塔山。
老李头一边拿烟一边压低声音:听说今儿个王家坟那边有动静下午有人看见坟头冒青烟... 少胡说。
张正发打断他但接过烟的手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离开小卖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月亮被云遮住只有零星几颗星星勉强透出点光。
张正发点上烟深吸一口尼古丁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他决定抄近路回家穿过村后的那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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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短篇鬼语集第305章 捻灯记来源 http://www.schwr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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