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尾灯的红光消失在普澜路的拐角像是最后一点与正常世界的联结被掐断了。
夜风从通济桥下的水面上吹来带着湿冷的寒意穿透杜十四单薄破烂的衣衫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胃里空空如也那点冷水早已消耗殆尽饥饿和虚弱像两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着他的五脏六腑。
马路对面“天雷刺青”那扇透出暖黄光线的玻璃门像一只沉默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这个徘徊不定的狼狈少年。
去还是不去? 那个叫昭思语的女人的脸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瞬如此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明亮干净带着一种不设防的温暖笑意。
那种光芒与他这十五年来所经历的肮脏、背叛、血腥和冰冷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刺眼。
她怎么会从陈墨的店里出来?陈墨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光”靠近? 这种莫名的焦躁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让他更加迟疑。
他本能地畏惧着一切过于明亮温暖的东西那会照出他满身的污秽和不堪。
可是…不去又能怎样? 回到那座烂尾楼等死?或者像野狗一样继续在佛山的街头流浪直到被仇家找到或者饿死冻毙在某个无人角落? 陈墨是他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选择。
是那晚黑暗中唯一伸向他的手尽管冰冷却有力。
他狠狠抹了一把脸指尖触碰到结痂的污垢和干裂的嘴唇。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去想其他!恨意如同苦胆的汁液从心底漫上来苦涩却提神。
他不再犹豫。
深吸一口冰冷的夜空气他拖着虚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穿过并不宽阔的马路。
每靠近那扇门一步心脏就跳得更快一分咚咚咚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离得近了才更清晰地感受到这家店的与众不同。
太安静了。
旁边的店铺要么已经打烊要么还透着热闹的灯火和谈笑声唯有这里静得仿佛能听到里面灯电流过的微弱嘶声。
玻璃门擦得一尘不染能隐约看到里面深色的墙面和一些看不分明的摆设轮廓。
那个“天雷刺青”的金属logo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站在门前抬起那只还算完好的右手手指却在即将触碰到冰凉门把的那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身上太脏了会不会弄脏这门?他这副样子会不会直接被当成乞丐轰走?陈墨…真的会记得他吗?还是说那晚的一切对那个人而言真的只是随手处理一件“旧物”?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手臂悬在半空不知所措时—— 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毫无预兆。
一股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奇异墨料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挡住了门内的光线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将杜十四完全笼罩其中。
杜十四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差点踉跄摔倒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个极其魁梧的男人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裸露出的两条胳膊肌肉虬结布满了密密麻麻、色彩浓重的狰狞纹身——盘绕的毒蛇、滴血的利刃、看不懂的经文一直延伸到粗壮的脖颈两侧。
他剃着近乎光头的板寸眉骨上方有一道明显的旧疤眼神凶悍得像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藏獒正居高临下地、极其不善地打量着杜十四。
“边到嚟嘅乞儿仔?知唔知哩度系咩地方?烂开!”(哪来的乞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滚开!)男人的声音粗嘎低沉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和不加掩饰的驱逐意味像闷雷一样滚过。
杜十四被这突如其来的凶恶吓得血液都快冻住了呼吸一窒。
本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极度危险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他几乎要转身就跑! 但就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一股更加执拗的狠劲猛地冲了上来。
他不能跑!跑了就真的完了! 他强迫自己站定尽管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他抬起头努力忽视对方那身骇人的气势和纹身用那双烧得通红却异常执着的眼睛直视着对方声音嘶哑却清晰地挤出三个字: “我…找陈墨。
” “墨哥个名系你叫嘅咩?(墨哥的名字是你叫的吗?)”纹身男人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神更加凶恶似乎觉得被冒犯了上前一步几乎要动手推搡“叫你滚听唔明啊?(叫你滚没听明白呀?)” “石龙。
”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从店里深处传了出来不高却像有魔力般瞬间定住了纹身男人所有动作。
被称为石龙的男人动作一僵脸上的凶悍立刻收敛了不少转而带上了一种恭敬的神色侧身让开一些朝着里面应道:“墨哥有个唔知死嘅细路仔喺门口…”(墨哥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在门口…) 杜十四的心脏狂跳起来目光急切地越过石龙宽厚的肩膀向店里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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