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张家的事像个沉重的包袱压在我们这层楼道里也压在我心上。
我是田颖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企业行政人员每日在报表和数据间穿梭生活简单得近乎乏味。
唯独下班推开家门总能看见张家那扇斑驳的绿漆防盗门敞着一条缝里头传来的声响就成了我窥见人间疾苦的一道缝隙。
张家奶奶姓赵瘦小得像片秋风里的枯叶白发蓬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她总是佝偻着腰怀里抱着一个手里慌慌张张地拽着另一个——那对刚满周岁的双胞胎孙女妞妞和囡囡。
婴儿的哭闹声尖锐地刺破楼道沉闷的空气混杂着老人疲惫急促的喘息。
真正令人揪心的是张爷爷。
严重的帕金森把他钉在了轮椅上那双曾支撑整个家的手如今成了不受控制的战栗源头像两片风中的枯叶抖得连一只小小的搪瓷水杯都端不稳。
浑浊的眼珠时常茫然地转动视线追着满地乱爬的孩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作孽啊!”赵奶奶时常倚在门框上对着我更像是对着空洞的楼道叹息皱纹里嵌满了挥之不去的愁苦“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拍拍屁股就走电话换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丢下这老的老小的小……”她粗糙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门框边翘起的旧漆皮“这叫我们怎么活?老头子这病离不得人药钱是个无底洞……这两个小的奶粉、尿片……”她说不下去浑浊的眼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下来砸在陈旧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
妞妞像个精力过剩的小炮弹摇摇晃晃冲向门口爷爷的轮椅。
囡囡则显得格外安静常常只是坐在地上抱着一个脏得看不出原色的布娃娃乌溜溜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爷爷那只剧烈颤抖、怎么也无法抓住她小手的手。
有一次张爷爷的药瓶滚落在地毯上细小白色的药片洒了一地。
囡囡竟慢慢地爬过去用她那小小的、笨拙的手指一颗、一颗异常专注地捡拾起来放进她的小药盒里。
赵奶奶冲过来看到这一幕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那一刻的死寂比孩子的哭闹声更令人窒息。
我帮她们联系过社区送过几次不算宽裕的米面粮油。
每次去那屋子都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婴儿奶粉的甜腻、消毒水的刺鼻、老人房间里散不开的陈旧的体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东西缓慢腐烂的气息。
局促的空间塞满了生活的残骸洗好晾在屋里半干的婴儿衣物在头顶悬垂像一片片绝望的旗帜。
张家唯一的儿子张伟那个在赵奶奶反复念叨中模糊存在却又像人间蒸发了的男人只在客厅五斗柜上方挂着的一张褪色的全家福里清晰着。
照片里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揽着新婚妻子笑容里透着点小心翼翼的拘谨和青涩的喜悦。
赵奶奶总对着那张照片骂骂声从开始的激烈愤怒渐渐只剩下麻木的絮叨。
那女人张伟的前妻只在离婚协议生效前来过一次放下几罐奶粉抱起孩子亲了又亲泪水涟涟最终还是决绝地走了再没回头。
赵奶奶靠在那扇绿漆剥落的大门上像被抽掉了最后的筋骨喃喃着:“走了都走了……就剩我们这些等死的……” 日子在沉重的喘息里捱到了妞妞和囡囡两岁生日。
我特意早点下班买了些软糯的蛋糕和水果。
推开张家那扇虚掩的门里面竟难得亮堂了些。
赵奶奶穿了件半新的绛紫色罩衫头发勉强梳拢了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光正笨拙地用红毛线绳在囡囡稀黄的头发上绑着小小的冲天辫。
屋子里漂浮着劣质奶油的甜香。
“田颖来了!”赵奶奶招呼着声音带着奇异的响亮“我们囡囡妞妞今天过生儿!奶奶给煮了红鸡蛋!”她指着桌上两只染得红彤彤的鸡蛋像两团小小的、燃烧的血。
张爷爷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那条洗得发白的旧毯子头歪向一边似乎在专注地看着老伴儿忙碌又似乎只是沉在自己的混沌世界里。
他的右手搁在轮椅扶手上依旧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奶奶吃糕糕!”妞妞兴奋地拍着小手脸蛋上蹭着奶油。
囡囡安静地坐在小凳子上小手紧紧攥着那个脏布娃娃大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桌上的红鸡蛋。
“好好吃糕糕!”赵奶奶笑着用勺子挖下一小块蛋糕颤巍巍地递到妞妞嘴边。
就在这时客厅角落那个笨重的老旧衣柜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
咚!像是里面藏着只不安分的困兽。
我的心猛地一跳。
赵奶奶递蛋糕的手也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她死死盯着那扇油漆斑驳的柜门眼神里的恐惧浓得化不开。
妞妞浑然不觉张着小嘴等蛋糕。
囡囡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小身子猛地一哆嗦手里的布娃娃掉在地上她茫然地转过头也看向了衣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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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情感轨迹录第771章 衣柜里的全家福来源 http://www.schwr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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