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的石州暑气开始蒸腾正院的空气却凝滞如冰。
乔清洛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件小衣裳柔软的布料目光空茫地投向庭院。
那日疯狂的剑舞与自毁般的捶打耗尽了她的气力也仿佛抽走了她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春杏端着一碗温热的安胎药小心翼翼地走近看着她苍白消瘦的侧脸心如刀绞:“夫人该用药了。
” 乔清洛没有动只是低低地问:“春杏我是不是很傻?” “夫人……”春杏喉头哽咽。
“傻到以为用命换来的情分能抵得过年轻新鲜的颜色?”乔清洛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死寂的疲惫“傻到以为哭闹、自伤就能唤回变了的心肠?” 她慢慢转过头那双曾经盛满星辉、此刻却红肿未消的眼眸看向春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沉淀、凝结:“你说得对伤了自己伤了我腹中这个无辜的孩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让那听雨轩里的更得意。
” 春杏心头猛地一松又旋即被更大的酸楚填满:“夫人您能这么想就好身子要紧啊!” “身子是要紧”乔清洛的指尖骤然收紧将那柔软的布料攥出深深的褶皱指节泛白“可这口气更咽不下去!”她猛地抬眼那死寂的眼底骤然爆出两点寒星般的锐芒“她苏婉娘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当作玩意儿送进来的贱婢!也配踩在我乔清洛头上作威作福?也配克扣我正院的用度欺负我的人?” 一股久违的、属于商贾之女乔清洛的悍然之气冲破了绝望的泥沼在她周身升腾。
那不再是悲愤的疯狂而是淬了冰的清醒与杀伐决断。
“春杏快叫银兰姐姐来!”乔清洛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冷硬的质地“把府里近三个月的所有账册采买清单库房出入记录统统给我搬来。
我要看!” 春杏心头一震看着夫人眼中那熟悉又陌生的锐利光芒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冲上心头。
那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在王府后方为顾远安定人心的夫人乔清洛回来了! “是!奴婢这就去!”春杏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接下来的几日正院仿佛变成了一个微型的帅府签押房。
厚重的账册堆满了桌案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纸张特有的气息。
乔清洛穿着宽松舒适的旧衣脂粉不施长发松松挽起。
她坐在堆叠的账册后目光如电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飞快滑动、勾画、比对。
那份专注和凌厉让伺候在旁的春杏和银兰都屏住了呼吸。
“六月初七采买岭南鲜荔枝三斤记入公中库房。
同日听雨轩苏姨娘处领走两斤?”乔清洛的指尖重重敲在一条记录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剩下的一斤呢?喂了狗?还是库房的老鼠成精了专挑金贵的啃?” 她头也不抬地吩咐:“春杏去问库房管事李贵这消失的一斤荔枝他打算怎么给我吐出来?让他带着库房这月的明细立刻滚来见我!” 春杏精神一振:“是!夫人!” 她小跑着出去脚步都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劲儿。
不多时胖墩墩的库房管事李贵便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跪在了乔清洛面前手里捧着的账册都在微微发抖。
乔清洛看都没看他只继续翻着另一本账册语气平淡无波:“李贵五月底入库的苏杭新绸我记得是二十匹湖蓝十五匹杏黄十匹雨过天青。
怎么昨日春杏去取给我裁新衣的料子管事推说杏黄和天青都‘恰好用完了’?剩下的湖蓝也‘品相不佳’?”她终于抬眼那目光平静却像冰锥子一样扎人“我竟不知王府库房里的东西不经我这个王妃的手就能‘用完了’?还是说那些料子长了腿自己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李贵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砸在光洁的地砖上他抖着声音:“夫…夫人息怒!这…这…是小的疏忽…是小的没管好手下人…定是…定是下面的人弄混了…小的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查?”乔清洛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好啊。
那你顺便也查查听雨轩苏姨娘身上那件簇新的、绣着缠枝莲的杏黄杭绸褙子是哪儿来的?库房里‘恰好用完’的杏黄料子怎么‘恰好’就穿在了她身上?还有她房里那套雨过天青的帐子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 李贵面如土色瘫软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哪里还敢查?苏姨娘那边气势汹汹可眼前这位王妃一旦较起真来那手段和背后盘根错节的人脉更还有大人……他更是惹不起! “看来你这管事当得是越发‘得心应手’了。
”乔清洛放下账册语气陡然转厉“来人!” 守在门外的两个健壮仆妇应声而入。
“李贵办事不力账目不清克扣主上用度。
拖下去打二十板子革去管事之职降为三等杂役!库房钥匙即刻交予春杏暂管!”乔清洛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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