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沧州危讯:铁骑叩关沧州城河朔屏障岌岌危 崇德六年九月初十沧州城头的晨雾里已能清晰听见北方传来的马蹄声。
耶律贤的十五万铁骑绕过相州后如饿狼般扑向这座河北重镇 —— 此处乃是华北平原南缘的关键屏障京杭大运河纵穿城郭既是漕运咽喉更是抵御契丹南下的第一道防线。
一旦失守契丹骑兵将沿平原直扑黄河渡口而黄河以南再无险可守金陵便真要暴露在胡尘之下。
“将军!契丹前锋已至城南三十里韩德让的轻骑正在焚烧运河沿岸的粮仓!” 斥候连滚带爬冲上城楼甲胄上的血渍在晨风中凝结成冰。
沧州守将李从林攥着城垛的手青筋暴起望着远处天际线处腾起的黑烟喉间泛起苦涩。
城中守军虽仅三万且多是新募乡勇连像样的甲胄都凑不齐但李从林突然想起自从甲字军主力奔赴黄河边准备渡黄河强攻汴梁后特意留下的第五营还驻守在此 —— 那支由燕云老兵组成的劲旅在军械库还藏着三百副明光铠若是能依托运河设防或许能迟滞这些踏破燕云的契丹铁骑。
耶律贤勒马立于沧州城南的土坡上鎏金乌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抬手示意暂停进攻目光扫过这座依河而建的城池嘴角勾起轻蔑的笑:“传朕旨意围而不攻。
先断其运河漕道再派使者劝降 —— 若沧州降可免屠城;若顽抗破城后鸡犬不留。
” 韩德让立刻领命亲率五千轻骑绕至沧州城西的运河码头火光瞬间吞噬了停泊的运粮漕船。
漕道被断的消息传回城中守军士气瞬间崩溃有乡勇偷偷缒城逃亡被李从林当场斩于城下可逃亡的念头仍像瘟疫般在军营中蔓延。
沧州这座河朔屏障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二、金陵乱象:富户弃城粮价沸帝心焦焚夜难眠 同一时刻的金陵早已没了往日的繁华。
朱雀大街上满载箱笼的马车络绎不绝富户们拖家带口朝着江南方向逃亡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混着车夫的催促声显得格外慌乱。
“快!沧州一破黄河防线撑不了十日!” 一家绸缎庄的老板亲自扶着老母亲上车腰间的玉佩因急促的动作不断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城西的粮市更是乱成一团。
往日一贯米售价三百文如今已暴涨至一贯五百文还供不应求。
百姓们排着长队手里攥着显通钞却抢不到一粒米。
有老妇哭倒在粮铺门前怀里抱着饿得直哭的孙儿:“掌柜的行行好给点米吧!我孙儿快饿死了!” 粮铺老板却紧闭门板只从门缝里喊:“不是我不给运河漕粮被劫官仓都快空了!” 皇宫深处紫宸殿的烛火已连续三夜未熄。
柴宗训坐在龙椅上眼下的乌青如墨案上摊开的舆图被手指摩挲得发亮 —— 从沧州到金陵红线标注的路径要穿过德州、徐州、宿州虽有千里之遥却无险可依。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望向殿外的夜空寒星稀疏像极了此刻朝堂上寥寥无几的可用之人。
“陛下夜深了您歇会儿吧。
” 内侍小李子端来一碗参汤声音里满是担忧。
柴宗训却摆了摆手指尖点在舆图上的淮河位置:“沧州若破黄河守不住下一步就是淮河。
淮河再丢金陵就是孤城朕怎么能歇?” 参汤在碗里渐渐凉透就像他心中的希望一点点被现实浇冷。
三、朝堂争议:主和割地遭驳回孤帝无策盼良谋 九月十一清晨紫宸殿内的争论声再次爆发。
主和派的户部侍郎刘温叟捧着奏折跪在丹陛之下声音带着急切:“陛下!契丹势大沧州危在旦夕!不如暂割河北三州许以岁币与契丹议和待国力恢复再图收复!” “割地?” 柴宗训猛地拍案龙椅扶手被攥得发白“先帝毕生心愿就是复燕云、定河北朕若割地求和岂不是成了大周的千古罪人?先帝的基业岂能毁在朕手里?”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 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在朝堂上如此强硬可强硬背后是无人知晓的无助。
御史中丞窦仪连忙出列:“陛下所言极是!割地只会让契丹得寸进尺!可如今沧州危急甲字军远在黄河沿线护驾军战力不足臣等实在无退敌之策啊!” 文官们纷纷附和殿内一片哀叹武将们则低着头没人敢接话 —— 李重进年老体衰杨业生死未卜能打仗的将领竟只剩下那个久镇河北的宁王柴熙诲。
柴宗训看着满殿沉默的文武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他想起陈琅曾说 “文武相济”可如今文不能谋武不能战他这个皇帝竟成了孤家寡人。
“传朕旨意即刻去齐王府请陈太傅入宫议事!” 他猛地起身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四、太傅授意:幕后点醒倚藩王帝心无奈释前嫌 内侍快马加鞭赶到齐王府时陈琅正在书房整理政学的课程讲义。
窗外的桂树落了一地花瓣他却浑然不觉指尖在舆图上沧州至淮河的防线处反复摩挲 —— 那里标注着五代以来历代经营的军寨旧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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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大周皇商第444章 胡尘迫近沧州城孤帝无策召藩王来源 http://www.schwr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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