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挂掉电话的那一刻窗外正飘起今冬第一场雨。
她坐在书桌前手指还悬在手机屏幕上方呼吸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赵小宇说那卷磁带是十年前的事了可她却觉得它一直躺在某个角落等她回来。
等她终于愿意回头看看。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她就搭上了开往城西老小区的地铁。
车窗映出她的脸——眼底有青黑嘴唇干裂心口那道月牙形的荆棘纹身隐隐发冷。
自从昨晚听见父亲那句“野野爸爸也想当你的宝”它就再没回暖过。
不是疼而是空像被抽走了某种早已遗忘的东西。
赵小宇住的老楼还在原样墙皮剥落铁门吱呀作响。
他打开储物间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纸箱堆得歪斜最底下那个用塑料布裹了三层。
“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笑了笑把磁带递给她“你爸那晚录完就没再来取。
我问过他他说‘算了孩子不会想听’。
” 林野接过磁带指尖触到外壳的裂痕突然喉咙一紧。
她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出租屋已是傍晚。
她翻出尘封已久的录音机试着播放可出来的全是沙沙的杂音像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偶尔夹着一丝断续的气息辨不清是谁在喘。
她盯着那卷小小的黑色胶带看了很久最终拨通了大学时期认识的一位音频修复师的电话。
“能试试看。
”对方说“但破损太严重不一定能还原人声。
” 三天里她几乎没合眼。
写作停了《荆棘摇篮》的新章节卡在第一章结尾评论区都在问:“主角还能走出来吗?”她没有回答。
她只是每天早上去工作室门口等着像守着一个秘密的祭坛。
第四天下午邮箱弹出一封标题为空白的邮件。
附件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她戴上耳机按下播放。
起初是漫长的沉默两分钟只有极细微的电流声仿佛有人坐在黑暗中迟迟不敢开口。
然后一声笨拙的哼唱缓缓响起——《世上只有妈妈好》。
调子跑得厉害节奏也不稳像是从记忆深处勉强扒拉出来的童谣。
唱到“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时声音忽然顿住呼吸变得粗重接着是一阵压抑的哽咽。
录音戛然而止。
十秒后一道极轻、极哑的低语贴着耳膜滑进来: “……野野爸爸也想当你的宝。
” 林野猛地摘下耳机整个人往后仰去背脊撞上椅背发出一声闷响。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电脑风扇嗡嗡转动。
她低头看向心口那道月牙形的荆棘纹身竟开始结出细小的冰晶寒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是现在的情绪——是过去的情绪在延迟共鸣。
她看见了:初中某天晚上她染了红发回家周慧敏扬手就是一巴掌她尖叫着冲进厨房抄起碗砸向地面对着林国栋吼:“你根本不像个爸!你们俩都是怪物!” 男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刚热好的汤瓷片溅到脚边都没动。
她摔门而去一夜未归。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夜林国栋蹲在厨房瓷砖上一片片捡拾碎瓷用抹布反复擦拭地上的油渍和水痕直到凌晨两点。
他没哭也没骂只是不停地擦好像只要地板干净了这个家还能拼回去。
这段记忆从未被金手指捕捉。
那时她的系统还太弱只会吸收剧烈的痛苦却漏掉了那些沉默的、缓慢渗血的瞬间。
而现在它回来了带着十年的重量狠狠凿进她的心脏。
她哭了不是抽泣而是整个人蜷在地上抱着自己颤抖。
眼泪砸在地板上也砸在那段被遗忘的夜里。
几天后她剪了一段视频。
没有画面只有声音采样:心跳声、焊枪点火的噼啪、灯泡旋入灯座的金属摩擦、还有那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野野爸爸也想当你的宝”。
她给它起名《静音键》联系了星光影院要求只放一场不预告不宣传不售票。
放映当晚她躲在最后一排角落窗帘垂着半边视线正好能穿过安全通道缝隙望见走廊。
老杨破例打开了放映室的观察窗让银幕的光洒出去一截落在空荡荡的走道上。
影厅里坐了不到十个人大多是社区老人。
没人说话只有声音在空气中流淌像暗河。
中场休息时王姨悄悄走过来低声说:“老林在外头站了半场就靠在楼梯拐角听着里面的动静……我没赶他让他听吧。
” 林野没应声只是攥紧了衣角。
影片结束灯光亮起观众陆续离开。
她仍坐在原地直到整个影厅空了才慢慢起身。
回家的路上天空又开始下雨。
她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心口的荆棘纹身终于不再冰冷而是微微发烫像一颗沉睡多年的心跳终于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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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荆棘中的常春藤第155章 碎磁带里的晚安来源 http://www.schwr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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